《琅玕夜影》,是作者大大“见糖”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许潭音萧时屹。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因着萧时屹在京中并没有什么相熟的酒友,今日娶的又是公主,众人也都很有分寸的没有作出些出格的劝酒之举刚过了戌时,便到了屋门前好在许潭音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在他推门前把盖头盖好坐回床边姜菡愫麻利的将她扔在桌上的瓜子皮扫入手中,顺势抛到了床下男人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规规矩矩坐着的新娘子和低眉顺眼立在一旁的婢女许潭音隔着红纱抬头看他,只能隐约看到一团模糊的人影,瞧不真切感觉到姜菡愫行礼退下,男...
许潭音盯着少女瑟瑟发抖的背影看了一阵,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姜菡愫锁好门追上来,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羽葳,出来,别偷看了。”许潭音转头喊了一句。
一身宝蓝的骚包男人从房顶上跳下来,面色嘲讽。
从刚才许潭音进屋的时候,他就到房顶上蹲着了,两人的对话自然是一句不落的听入了耳。
“杏儿呢?”许潭音问他。
杏儿是许铃月的贴身婢女,两人自小是一起长大的。
比起许潭音这个在冷宫里常年不见人影的姐姐,杏儿倒更像是许铃月的亲姐妹。
这次逃婚行动,自然也是带着杏儿一起。
羽葳揣着手,吊儿郎当的回:“对面秋水阁关着。”
“别分开了,把她俩关一起吧。”许潭音叹了口气,“吓一吓给个教训得了,郭氏迟早会查到我们这,在那之前我们还得把她好好送回去。”
“行呗,您是阁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羽葳阴阳怪气,引得许潭音照着他臀部便是一脚。
男人龇牙咧嘴的原地跳了几下,一边掸着衣服上的鞋印一边咋呼幸灾乐祸的姜菡愫:“笑!你再笑!我打不了她可是能打你的!”
许潭音干笑两声,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现下正是午饭的点,三人便一起去正阁吃饭。
今日难得青君和两位副阁主全都在,厨房早已得了消息,加了许潭音最喜欢吃的荷叶鸡和桂花小汤圆。加上姜菡愫每顿必点的海参盅,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许潭音边吃边问:“人怎么弄来的,做得干净吗?”
“放心吧。”羽葳拽下来一只鸡腿给她,漫不经心的说:“引着郭氏青楼里的伢子去拐人,我们的人半中央截道,就算他们查,也就是查到自家青楼拐了自家公主,半中央被正义之士救走了。”
话音刚落,一个绿衣少女匆匆进来,先是向着三人行了礼,而后才道:“许姑娘仍是不肯用饭。”
“还蹬鼻子上脸了?”羽葳面露不耐。
许潭音倒是能理解一二。
她这个妹妹,虽然很少见面,但从她平日里的行为作风来看,任性但并非视人命为草芥。
这一点倒是和郭氏上下的作风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也是因为她的母亲郭皇后表面上是个宽厚仁慈的皇后。
许铃月住的金翎宫是宫中内侍们公认的最好去处,因为金翎宫中从未有过随意打杀奴才的事情。
不仅如此,许铃月还是出了名的护短。
在这宫中,太子残暴成性,侍奉的奴婢们若是不小心触了太子的霉头,轻则被打得遍体鳞伤,重则直接丧命。太子又是中宫嫡出,除了亲妹妹嚣张跋扈的许铃月之外没人敢惹。
而许铃月瞧不得血腥的场面,所以碰到太子责罚下人,通常都会出手救人。
所以她的金翎宫上下侍奉的内侍婢女们,都是诚心护主的,一心一意为主子好。
如今全部惨死……
这时候许铃月要是能吃得下饭,那才反常。
还未等许潭音说什么,羽葳就自顾自的拽了另一只鸡腿,冷笑道:“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她想闹什么幺蛾子。”
说完大步流星直接出门,看那架势好似手里掂着的不是鸡腿,是狼牙棒。
“啊这……”姜菡愫犹豫半晌,拧着眉头问:“他应该不会为了泄愤,直接毒死六公主吧?”
许潭音摇摇头:“他有分寸,不用管他。”
两人吃完了午饭,又一人拿了个苹果,边啃边顺着廊道往阁楼后走。
进了一间茶室,再打开一道石门,便是琅玕阁的情报藏点。
琅玕阁在各地都有据点,其中最大的中枢点便是颐山。因为各地的情报都要往这里输送,数量巨大,所以这半座山从外看着与其他山并无不同,但内里已经全部被挖空重建,用作存放情报之处。
这个藏室内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书架,架子上根据地区、家族、以及官职等详细的作以分类。贴着墙壁建有螺旋状的楼梯,宽度可供两人并肩而行。
整个藏室空间呈三角锥型,共有十层,每一层都有两位侍者分类打理,越往上的消息越为机要。
许潭音带着姜菡愫一路上行,来到第八层,在其中拿出了关于萧时屹的案册。
“他的消息您不是都看过了?”姜菡愫不解,“其父萧令瑜最早是宁州府幕僚,后携妻子孟芊慈迁至肃州,在丰县开设了私塾,敬元十三年夫妻二人被入室劫匪所杀,同年萧时屹入征西军。”
许潭音摊开案册放在书架上,右手食指轻轻刮着鼻尖,自言自语道:“从宁州跑到肃州……郭氏一族最早就是在宁州,敬元十三年才举家迁往京都的……”
姜菡愫睁大眼睛:“你怀疑萧时屹和郭氏有关系?”
“我不知道。”许潭音摇头,“郭太后对于这桩婚事态度有问题……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但仔细查查总归不是坏处。毕竟这个萧时屹在军中的资料太少,冒头又太突然,就好像是在地下默默扎根多年的竹笋,一朝破土一日参天。这般的势头,若是有人刻意安排,那就不得不防了。”
大尧到敬元帝这一代,最强的两支军队便是郭家军和征西军。征西军名义上是皇帝亲军,但苦于一直无人可用,郭家一直都在尝试把征西军收入囊中。
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萧时屹,皇帝自然要把他笼住了。
萧时屹虽然现在正在风头上,但毫无背景,一旦被皇帝笼络过去,郭氏一定会想办法处理掉他。
当今圣上并非郭太后亲生,郭皇后又是郭太后的亲侄女。真论起血缘来,许铃月才是她的亲侄孙女。
郭氏一族势力过于庞大,朝堂之上光是郭家党派就占了大半。只要郭太后不同意,许铃月是万万轮不到萧时屹来娶的。
可是郭太后同意了。
许潭音的目光停留在“遭入室劫匪杀害”上良久,突然说了句:“萧令瑜是什么时候到肃州的?”
姜菡愫把她面前的册子抽过来向前翻了几页,指给她看。
“敬元二年?”许潭音眉头皱起,“也就是说,萧氏夫妻二人到了肃州第二年生下的萧时屹?”
她脑中灵光一闪,顾不上顺当走路,抓着册子直接用轻功上了顶层,在书架中一排一排的找。
姜菡愫呼呼哧哧的跑上来时,许潭音已经又抽出了有关郭氏的一本案册,低头快速翻查着。
这是郭氏在敬元二年时的宗族系谱。
她眼神如梭,一行一行瞧的飞快,最终犀利的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郭芊慈?”姜菡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自觉的念出了这个名字,然后突觉眼熟,又连忙拿了萧时屹的案册翻了翻。
“萧令瑜之妻……孟芊慈?这……这不是巧合吧?”
“怎么可能是巧合?”许潭音冷笑一声,“郭芊慈,郭家老爷子的长兄膝下次女,敬元二年对外宣称病逝。萧时屹的娘孟芊慈就是敬元二年跟着萧令瑜到肃州的。”
姜菡愫倒吸一口气:“所以萧时屹的娘是郭氏女……跟人私奔出来的?”
许潭音将两本案册合上,神色不明。
怪不得郭太后不反对这桩亲事。
让萧时屹假意投靠,取得陛下的信任,拿到征西军全部的兵权收归郭家军。
失了兵权,皇帝便再无同郭氏抗衡的能力。
“天呐……”姜菡愫喃喃出声,“这郭家藏的也太深了,若不是主子有意查探,谁能想到萧时屹也是郭家的血脉啊?”
许潭音阖上眼,认真思索片刻。
“此事须得告知父皇,一旦让萧时屹完全接手征西军……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将案册放回原位,许潭音拿了细长的信笺,将方才查到的信息写上,卷成一团裹上特制的染料。待到外层一干,便是一颗圆润的珍珠。
姜菡愫拿了珍珠,镶嵌在一只耳环上,向着窗外吹了声口哨,就飞来一只通身漆黑的鸟儿来。
那鸟儿衔着耳环,扑棱扑棱便飞向皇宫方向。
黑雀衔珠,这是他们琅玕阁和皇帝联络的特殊方法,出自许潭音之手。
宫中郭氏耳目众多,传信艰难。但凡有信鸽经过,一定会被射杀。
所以她弃用信鸽,改用黑雀。这种鸟展翅时形似喜鹊,宫中的贵人们一般不会刻意为难这种祥瑞之鸟。
它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将信件伪装成珍珠镶嵌在首饰上,即使在传信过程中无意被击落,信件也不会被发现。
人们只会以为这是鸟儿从哪个女子香闺妆奁中窃来的首饰。
看着黑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姜菡愫啧了一声,语气不解:“陛下现在还不知道萧时屹是郭家的人,想拉拢他居然要嫁六公主?难道不是应该把你嫁过去吗?”
许铃月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不假,但她的身份明显更偏向于郭家。
把她嫁给萧时屹……难道不是把人又往郭氏怀里推了推?
许潭音望着窗外失神片刻,轻笑道:“如果父皇一开始想嫁的就是我呢?”
姜菡愫愣了愣,随即倒吸一口气。
“陛下知道郭皇后不满意婚事,六公主又一定会想办法逃婚,闹到最后郭氏只能先把你提出来嫁了?”
许潭音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边轻轻吹着。
早在她被迫领了封号坐上喜轿的那一刻就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她那父皇安排好的。
要拉拢萧时屹,怎么可能嫁郭氏的女儿?
只是没想到萧时屹居然本就是郭家的人。
她叹了口气。
辛苦算计了这么一圈把她嫁过去,结果到最后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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