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片刻，随即给出回应。
“可以。宿主只需完成‘向女主提供笔记’的任务。完成方式不受限制。”
——果不其然。
我呼吸一滞，手心渗出汗珠。
建议用复印件，只是我的初步试探。
我在赌，赌系统有漏洞。
赌它只在乎任务完成与否，
并不关心具体执行的方式。
赌我能利用这些漏洞，拯救我的儿子。
小越也松了口气。
他脸上浮现笑意，起身拍了拍我的背。
“爸，我陪您下楼吧。刚好写得有点累，想活动活动。”
其实我心里明白，儿子是担心我一个人走那段昏暗的楼道。
下楼复印时，我顺手在网上订购了一台家用多功能打印一体机。
这样，他今后就不必牺牲学习和休息时间。
去抄写一份注定会被随意丢弃的笔记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
准备了三人份的早餐和午餐便当。
小越见到后略显诧异。
“今天怎么准备这么多菜？”
我淡然一笑道：
“多出来的那份你带去学校。跟同学一起享用吧。”
上一世，直到儿子离世我才知道。
系统强迫他每天为女主准备早餐和便当。
于是，我精心为他搭配的营养餐，全都送到了所谓的女主手中。
又被她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儿子零用钱不多。
每顿只能靠食堂两块钱一份的套餐勉强填肚子。
离世时，他瘦得令人心碎。
一米八的个头，体重却只有一百出头。
为了确保儿子至少能吃饱，我强压下痛打苏婉婷一顿的冲动，也为她准备了份便当。
又塞给小越几张钞票。
3.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吃什么就买，别总惦记着给爸省钱。”
看着他兴高采烈地出门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辞职电话。
秦越的母亲在他出生时难产去世。
这些年来，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
凭着勤劳能干，还有些小手艺。
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积蓄。
从前，我总觉得我得多挣些钱，给小越将来多一份保障。
因此，闲暇时也总在琢磨挣钱钱的事。
至于和孩子的交流与教导。
我总是以“爸没什么学问，不懂这些。你开心就好。”为由头搪塞。
我以为，这是在宠爱儿子。
如今回想，分明是在逃避责任。
我只顾及他物质需求，却忽视了他精神成长，更对他默默承受的痛苦视而不见。
系统固然可恨，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称职。
这一次，我要竭尽全力弥补过错。
辞职后，我联系了房产中介。
在小越就读的一中附近，租了套小公寓。
我们原来的家，步行到学校要一个小时。
上一世，小越就是在晚自习后回家途中，遇到几个小混混骚扰男主。
系统逼他挺身而出保护男主。
我赶到时，他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
每每想起，我都痛彻心扉。
这一世，我誓要全力护他周全。
租了新房、买了打印机、每天准备双份便当......
这段时间，小越的状态明显好转。
他似乎有所察觉。
开始试探性地问我。
“爸，如果我被迫做些违心的事。你会责怪我吗？”
我指尖微颤，眼眶发热。
“不会。因为错不在你，而在那个强迫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