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叶玫和陆宇航同居的事，全医院都知道了。
他不用做手术只看门诊还不降职称，每天到点下班，工资只升不降，还多了在我面前晃悠的时间。
每晚他都来检查我的作业，等我洗澡上床睡觉后，他才收拾东西回原来的家。
他一走，我再悄悄爬起来偷看叶玫在做什么。
我离开家不过一个星期，她的颓废肉眼可见。
她孕反非常严重，又从原来的别墅搬到现在的老小区，居住条件骤然下降，她脸吐得发绿，孕期脸上长斑，整个人看上去像根长霉的黄瓜。
陆宇航一到家，她就拉着他不让他回房间：“你回来得这么迟我整天见不到你，那我搬过来做什么？”
陆宇航则表现得极为不耐烦，随便说一句话就把错误都归结到叶玫身上。
“我回来迟还不是陪你爸去喝酒应酬了，我以前做手术都没这么累，我喝酒喝得胃都疼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只会和我胡闹。你累了就休息找我做什么？我能帮你怀孕吗？别累到我儿子。”
叶玫又吃孩子的醋：“你处处都为孩子着想，说白了就是不在乎我！”
这样的质疑在陆宇航眼里连刁难都算不上。
“孩子？他现在不过是一摊血水，一块不能动的肉团。”
爸爸语调渐冷，医生的理性往往体现在对生命的冷漠之上。
“我迎接过许多新生命但更多的是扼杀。人躺在手术台上，两腿一张麻醉一打插入仪器，将子宫里的胚胎像打果汁一样剁成血水排出体外……”
叶玫有些后怕地捂住肚子：“你说这些吓到孩子了。”
“我只想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一个孩子消失。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为了孩子和你在一起吗？”
他霸道的“示爱”让叶玫半是感动半是后怕地捂住肚子。
爸爸慵懒地打个哈欠，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句话结束战斗。
“我为了你养胎连亲生女儿都送走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叶玫无力反驳……
爸爸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锁上门之后就没再搭理叶玫。
他的反差让我回想起妈妈还在的样子，那时候的他还不是这样的。
如果回家早，他一定会帮妈妈按摩脚掌，不管手上动作多笨，嘴上都在炫耀自己新学的技术。妈妈被他按痒了按疼了，也都忍下鼓励他。
回家再晚他都会先把碗池里的碗洗了，再准备好隔天的早饭，最后屈着一米八五的大长腿窝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妈妈唠叨他很多次，回家迟了就去住新房子，他也从来不听。
再看叶玫的待遇，我真是笑了。刚笑两下，我又疑惑上头：陆宇航，你到底要做什么？
